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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7年10月4日 星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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勒布沟流淌的乡愁
张银波
 

仙女撒落点绛红唇的胭脂

化作勒布沟漫山荡漾的红霞

摘一朵放在梦里

开出仓央嘉措的情歌

当风儿拂过

杜鹃花滴下殷红的云彩

荡起划桨溪流的欢腾

踏着杜鹃花瓣铺成的红毯

到山腰挂一道经幡

给杜鹃花插上五彩的翅膀

在云端跳一支锅庄

洒下门巴民族双手合十的福音

勒布沟的杜鹃花

错那美丽的新娘

一花一叶织着藏家儿女的乡愁

在那东山顶上,升起白白的月亮,年轻姑娘的面容,浮现在我的心上……每当听到这首歌,我都会想起勒布沟,不仅因为它是六世达赖喇嘛仓央嘉措的家乡,更是因为那片开满山坡的杜鹃花。

勒布沟位于西藏山南市错那县西南部,距离县城约40公里,与不丹和印度相接。“勒布沟”在藏语里的意思为“快乐神秘隐藏之地”。这里气候宜人、物种丰富,一年四季都能看到散落林间的各色野花。

每年春季,阳光舔化冰雪,获得自由的雪水欢快的奔向勒布河,在鹅卵石间淘气的蹿来蹿去,挠出了一朵朵洁白的浪花。在雪水的哺育下,勒布沟奏响了一年一度最美的华章。漫山遍野的杜鹃花绽放了,将勒布沟打扮成一个美丽的仙子,无论是山箐还是蜿蜒的小路上,都能看到她倾倒众人的回眸一笑。

从每年5月到7月下旬,只要走进勒布沟,你都能走进“人在花中行、花在人旁笑”、“水在花中流、花在水中长”的人间仙境。伴着叮咚的流水,杜鹃花在阳光里悠闲的晒着色彩,远远望去,宛若一片烧红的云彩。一枝枝,一簇簇,一团团,开得正闹的杜鹃在风里你追我赶,吓得风儿像个醉汉似的在花丛中晃来晃去。“日射血珠将滴地,风翻火焰欲烧人”,勒布沟的杜鹃花,流淌着太阳的血液,蕴含着山泉的灵魂,镌刻着春雨的印痕。勒布沟的杜鹃花,层层密密,高低不一。大的高达数米,舒展挺拔,花团锦簇;小的匍匐在地,星罗棋布,孤芳独秀。特别是那红色的杜鹃花,就像屋顶上飘扬的一面面五星红旗,在雪山下,蓝天里招展着祖国强大的风采。在这杜鹃花制造的漫山浪漫里,我喜欢一个人慢慢地行走,踏着一地落花铺成的红毯,走到杜鹃花的海洋里,走到勒布沟春天的深处,走到大理苍山上那片染红山野的杜鹃花。

在我的老家云南大理,杜鹃花又叫做映山红,有红、白、黄、粉等不同的色彩,其中白色最香,可以用来做菜。记得小时候,每年7月雨水季节,阿妈都会上山,摘些白色的杜鹃花回来,用热水煮透,再用清水泡上半日,除去花的涩味后和火腿炒在一起。花的清香和火腿的香在舌尖上腾起,慢慢的润进喉咙,这种幸福的味道伴随了我的成长,每次离别,我都会怀念那股看到杜鹃花就会在舌尖上荡漾的味道。离开大理后,每年阿妈都会把晾干的杜鹃花邮寄到西藏,捧起还在散发着淡淡清香的杜鹃花,儿时的记忆跃然心头。一阵微风吹过,几片红色杜鹃花瓣落入河流,追逐着雪白的浪花,唱着藏歌欢快的流去。我捡起一片白色的杜鹃花瓣,夹进一本随身携带的日记本里,我想当我打开日记本的时候,它会给我一片乡愁,看到杜鹃花,我就会看到久未谋面的大理。

“怪不得大家都来,在这里找到乡愁了”,这是习近平总书记2015年6月16日在遵义县枫香镇花茂村考察时发出的感叹。整洁的乡村小径,道旁开满鲜花,田地里金黄色的向日葵竞相开放,路的尽头若隐若现地散落着土墙木屋,这些犹如电影里的美妙画面,是习近平总书记在花茂村看到的场景,也是最能唤起乡愁的平凡事物。就像勒布沟漫山的杜鹃花,默默开在山岗,却以耀人的色彩守护着对印自卫反击战中牺牲战士的英魂,它是门巴族的乡愁,也是每个眷恋雪域游客的乡愁。

“百里杜鹃甲天下,错那归来不看花”。说的就是勒布沟的杜鹃花,在寒冬里积蓄力量,在春天里绽放色彩,把一年中最耀人的色彩都献给了雪山草原,开满山岗,流淌着生命的美丽,流淌着民族的乡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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